暴躁君王（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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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君王（二十七）
皇宮內仆役房東側一個偏僻的角落，一個小小身影探出頭來，左顧右盼著警惕著四周是否無蟲，隨後他小心謹慎地在墻角學了幾聲貓叫，微尖的聲音細聲細氣，倒是和貓兒無甚區別。
很快，他聽到了一聲輕響，像是踩過樹葉沙沙的腳步聲，下一刻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他的蒙著臉，一身黑衣裹緊高大的身材，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他看著畏縮著身子貓著腰的對方開口：“東西拿來了嗎？”
那身材矮小的身影點了點頭，將緊緊攥在手中的東西遞上，黑衣蟲看了一眼，都是些細小但貼身的物件——一塊不小的寶石、兩個金色的袖扣、一疊方巾，這是西部雄蟲特有的習慣，那些高貴的貴族喜歡在胸口放一塊方巾，以顯示他們的與眾不同。
黑衣蟲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他垂眸，聲音隱含著威脅：“沒有藏私？”
聞言，矮小的身影猛地搖頭，聲音顫抖帶著特有的尖細：“不，我不敢的。”
黑衣蟲的視線在他蒼白留著汗的臉上劃過，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打消對他的懷疑，哼了一聲：“最好沒有，否則這後果你可承擔不起！”
“嘩啦啦——”
遠處傳來幾聲聲響，好似問安聲此起彼伏，黑衣蟲的視線猛地朝遠處望去渾身一僵，在矮小身影尚不解迷惑的神情中黑衣蟲快速交代了幾句話：“藏好你自己！不該說的別說！”
這話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和他到來時一樣黑衣蟲走得也悄無聲息，矮小的蟲看著黑衣蟲瞬息之間消失不見低下頭，他的手指伸進褲子口袋裏摸索了一下，褲子口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撐得布料微微鼓起，他低著頭快步原路返回。
仆役房的院子內，楚黎和奧維爾一坐一站，身前黑壓壓跪了一片。
安東尼奧的視線掃過一眾雄蟲，帶著白手套的指尖在文件上輕點，緩緩開口：“陛下，還少了一只雄蟲。”
霍管事聞言冷汗直流：“可能是去茅廁了，或是在某處偷懶，等下說不定就來了。”
奧維爾沒有說話，他偏著頭，目光虛虛落在某處，仿佛並沒有聽到霍管事的聲音，指尖在桌上的茶杯上輕輕彈了彈。
“啪——”
杯子落下啪的一聲摔得四分五裂。
身前跪倒的一眾雄蟲更加害怕了，這些趾高氣昂的雄蟲在見到奧維爾的那一刻後就滿臉驚恐，他們匍匐在地上渾身發抖，仿佛奧維爾是會吃人的怪物。
楚黎回頭看了一眼奧維爾，他此刻正靠坐在椅子上，手指劃拉了一下椅子，眼眸掃過身側的桌子後又收回，似乎是有些不大高興。
除了臉臭了一些，也還好，嘴唇很紅，眉眼漂亮，和青面獠牙的怪物一點都不像。
楚黎下意識地忽略了莫名被摔在遞上四分五裂的茶杯，以及這滿院子怪異緊張的氛圍。
楚黎的目光落在奧維爾擱在扶手旁輕敲的手指上，從指節敲打的節奏中他感受到了奧維爾的情緒，他在煩躁。
身邊突然多出這麽多雄蟲，奧維爾只覺得自己似乎到了一個散發著惡臭的菜市場，亂七八糟的臭味混雜著發酵成一種腥臭腐爛的味道，仿佛是夏日裏發臭了的魚蝦，讓他忍不住想要作嘔。
這股讓他作嘔的惡臭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忍不住想要做出點什麽駭人的事情。奧維爾忍不住握緊了扶手，鋼鐵堅硬的質地在他手下緩緩變形。
下一刻，鼻尖的惡臭突然被屏蔽，奧維爾感受到一陣熟悉的味道，在那股惡臭的襯托下顯得無比美妙。奧維爾緊皺著的眉微微松開，掀起眼皮，是楚黎，他正拿著一個保溫杯朝他笑著。
奧維爾睨了楚黎一眼，心想昨天雄蟲還一哭二鬧三上吊地朝這要來找他的“小情兒”、“小嬌嬌”，怎麽今天來了反而不著急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弄了個保溫杯，做什麽，來著喝茶嗎？
奧維爾不知道楚黎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伸手接過了保溫杯。
楚黎見奧維爾接過被子放在手中不再動作，他輕笑：“陛下，打開看看。”
奧維爾狐疑地瞅了楚黎一眼，他打開了保溫杯，一股清新的果茶香縈繞鼻尖，看著保溫杯中泛著漂亮光澤的液體和杯中沈沈浮浮的細小果肉，奧維爾挑了挑眉。
柚子？
雄蟲什麽時候準備的？
楚黎笑著碰了碰奧維爾的手，無聲催促，奧維爾很給面子，張口喝了一大口。
口感細膩微甜，帶著濃濃的果香，柚子飽滿多汁的果肉在唇齒間蕩漾，出乎意料的好喝，本來煩躁的心仿佛都因為這香味舒緩了不少。奧維爾瞥了眼身側的楚黎，一早上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
雄蟲好像有種時刻能給他帶來驚喜的本領。
心情好些了，奧維爾終於打開光腦，他的光腦上有安東尼奧提交的雄蟲安排事宜計劃書。雄蟲楚黎被那碩大的標題吸引，視線忍不住朝那看，奧維爾見狀微微側了側肩膀好讓楚黎的視線範圍更大，他並沒有防著楚黎。
安東尼奧提交的計劃書簡明扼要，主要可以概括大致內容。
先采取懷柔政策，給雄蟲兩條路讓他們自己選擇，第一是放他們自願出宮，給予他們東部居民的身份，同時為他們配備一名侍衛保護生命安全，他們可以接受任何雌蟲的邀請求|歡，留在東部正常生活；
第二條路就是保留現狀，他們繼續留在宮內，雖然依舊需要幹活但是卻能進入殿內伺候。
楚黎看著安東尼奧的計劃書，撇了撇嘴，心中腹誹他可真是個老狐貍。
這些雄蟲無一不是過關斬將被獻上來，心高氣傲以為能爬上奧維爾的床沒想到被丟在仆役房灰頭土臉生生蹉跎了三五年，從前學的那些勾|引的伎倆早在朝六晚九和冰冷的漿衣水中消磨地一幹二凈。
雖然如今出現了楚黎這個特例，但是聰明的雄蟲自然知道自己毫無希望，不會奢想，出宮是他們最好的路。至於那些選擇留下的自然心思不純，這樣就能迅速將這群雄蟲區分開來。
還有那每只雄蟲一個的貼身侍衛，擺明了就是用來監視雄蟲，這樣還能確保沒有漏網之魚洩密東部的消息，還美名其曰照顧保護雄蟲。話說得漂亮，事辦的也好。
奧維爾早就已經瀏覽過這份計劃書，見楚黎看完了，他擡手動了動手指，安東尼奧打開了那改變雄蟲命運的計劃書。
奧維爾懶散地擡了擡眼，說了一個字：“念。”
安東尼奧清冽的聲音響起，計劃書上的每一個字都被準確地轉述，跪在地上的雄蟲們不敢置信地擡起頭，臉色不停變換。
他們沒有聽錯吧？這東部的統治者竟然要放他們離開？！
面面相覷中，他們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神情，他們確定自己神智清醒沒有做夢。
有些雄蟲臉上浮現出解脫，像是放下了什麽沈重的包袱。
有些雄蟲依舊麻木，可眼神似乎有有些些許不同，像是毫無動靜的死水忽然有的漣漪。
還有的雄蟲則咬牙切齒，面色不甘，他看著楚黎的視線仿佛陰冷之地爬出來的毒蛇，對他的嫉恨離充滿了惡毒。
奧維爾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一一記下嫉恨的面容，他冷冷擡手，安東尼奧停頓片刻後像是決定命運的審判者開口：“現在，選吧。”
很快，兩邊就站好了隊伍。選擇離開的雄蟲有三分之二，以絕對性壓倒的數量超過了留下的雄蟲，安東尼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來到那群留下的雄蟲面前：“不半途而廢，值得表揚。”
安東尼奧扭頭朝對面那群多數的雄蟲望去，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還有誰想要留下？你們能獲得殿內伺候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安東尼奧的話讓不少選擇離開的雄蟲心動，有幾個轉換了陣地，選擇留下的雄蟲對這些不速之客投去威脅的視線，不滿地發著牢騷，他們都是競爭者，並不願意有更多的蟲和他們爭奪寶貴的機會。
像是拍賣前那一聲聲的詢問，安東尼奧最後敲下了木槌，他站在兩個陣營之間伸開雙臂，像是一條涇渭分明的線將他們徹底分開，隨行的侍衛分成兩隊各自站定，一切似乎都預示著此刻以後雄蟲們自此分道揚鑣。
臨走前，那些依舊野心勃勃的雄蟲朝選擇離開的那批投去挑釁的目光，仿佛是看著戰敗者，輕蔑而鄙夷，對於楚黎這個占領寶座的勝利者則無比嫉妒。
楚黎望著這群死到臨頭仍然趾高氣昂的雄蟲目露惋惜，他知道以安東尼奧的個性，這群選擇留下的雄蟲絕對討不到好果子吃。
楚黎的想法沒錯，他剛剛所見的計劃書不過是潤色過的刪減版，刪去了真實、掩蓋了目的。在那份獨奧維爾可見的計劃書中安東尼奧徹底為這些雄蟲寫好了結局。
能被獻給奧維爾的雄蟲血液純度自然不會差到哪裏，簡單殺了，那可真是暴殄天物，自然得將這群資源好好利用。
這群雄蟲無一例外都是會被壓榨的“勞動力”，在東部，他們的作用就是安撫雌蟲和繁衍子嗣。
將士需要雄蟲的撫慰平覆神經，而東部也需要新鮮血液繁榮發展。
選擇離開的雄蟲尚有一絲活路，他們能得到名義上的特權和自由為東部的繁榮和將士做出貢獻。
至於這群選擇離開的，他們就沒有那麽幸運了，等待他們的是審訊，審出什麽秘密陰謀來固然好，若是沒有也無傷大雅，強行發|情丟到軍部犒勞將士也算是不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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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聽到了一聲輕響，像是踩過樹葉沙沙的腳步聲，下一刻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他的蒙著臉，一身黑衣裹緊高大的身材，渾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他看著畏縮著身子貓著腰的對方開口：“東西拿來了嗎？”
那身材矮小的身影點了點頭，將緊緊攥在手中的東西遞上，黑衣蟲看了一眼，都是些細小但貼身的物件——一塊不小的寶石、兩個金色的袖扣、一疊方巾，這是西部雄蟲特有的習慣，那些高貴的貴族喜歡在胸口放一塊方巾，以顯示他們的與眾不同。
黑衣蟲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他垂眸，聲音隱含著威脅：“沒有藏私？”
聞言，矮小的身影猛地搖頭，聲音顫抖帶著特有的尖細：“不，我不敢的。”
黑衣蟲的視線在他蒼白留著汗的臉上劃過，眼中閃過一絲輕蔑，打消對他的懷疑，哼了一聲：“最好沒有，否則這後果你可承擔不起！”
“嘩啦啦——”
遠處傳來幾聲聲響，好似問安聲此起彼伏，黑衣蟲的視線猛地朝遠處望去渾身一僵，在矮小身影尚不解迷惑的神情中黑衣蟲快速交代了幾句話：“藏好你自己！不該說的別說！”
這話是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和他到來時一樣黑衣蟲走得也悄無聲息，矮小的蟲看著黑衣蟲瞬息之間消失不見低下頭，他的手指伸進褲子口袋裏摸索了一下，褲子口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撐得布料微微鼓起，他低著頭快步原路返回。
仆役房的院子內，楚黎和奧維爾一坐一站，身前黑壓壓跪了一片。
安東尼奧的視線掃過一眾雄蟲，帶著白手套的指尖在文件上輕點，緩緩開口：“陛下，還少了一只雄蟲。”
霍管事聞言冷汗直流：“可能是去茅廁了，或是在某處偷懶，等下說不定就來了。”
奧維爾沒有說話，他偏著頭，目光虛虛落在某處，仿佛並沒有聽到霍管事的聲音，指尖在桌上的茶杯上輕輕彈了彈。
“啪——”
杯子落下啪的一聲摔得四分五裂。
身前跪倒的一眾雄蟲更加害怕了，這些趾高氣昂的雄蟲在見到奧維爾的那一刻後就滿臉驚恐，他們匍匐在地上渾身發抖，仿佛奧維爾是會吃人的怪物。
楚黎回頭看了一眼奧維爾，他此刻正靠坐在椅子上，手指劃拉了一下椅子，眼眸掃過身側的桌子後又收回，似乎是有些不大高興。
除了臉臭了一些，也還好，嘴唇很紅，眉眼漂亮，和青面獠牙的怪物一點都不像。
楚黎下意識地忽略了莫名被摔在遞上四分五裂的茶杯，以及這滿院子怪異緊張的氛圍。
楚黎的目光落在奧維爾擱在扶手旁輕敲的手指上，從指節敲打的節奏中他感受到了奧維爾的情緒，他在煩躁。
身邊突然多出這麽多雄蟲，奧維爾只覺得自己似乎到了一個散發著惡臭的菜市場，亂七八糟的臭味混雜著發酵成一種腥臭腐爛的味道，仿佛是夏日裏發臭了的魚蝦，讓他忍不住想要作嘔。
這股讓他作嘔的惡臭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忍不住想要做出點什麽駭人的事情。奧維爾忍不住握緊了扶手，鋼鐵堅硬的質地在他手下緩緩變形。
下一刻，鼻尖的惡臭突然被屏蔽，奧維爾感受到一陣熟悉的味道，在那股惡臭的襯托下顯得無比美妙。奧維爾緊皺著的眉微微松開，掀起眼皮，是楚黎，他正拿著一個保溫杯朝他笑著。
奧維爾睨了楚黎一眼，心想昨天雄蟲還一哭二鬧三上吊地朝這要來找他的“小情兒”、“小嬌嬌”，怎麽今天來了反而不著急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弄了個保溫杯，做什麽，來著喝茶嗎？
奧維爾不知道楚黎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伸手接過了保溫杯。
楚黎見奧維爾接過被子放在手中不再動作，他輕笑：“陛下，打開看看。”
奧維爾狐疑地瞅了楚黎一眼，他打開了保溫杯，一股清新的果茶香縈繞鼻尖，看著保溫杯中泛著漂亮光澤的液體和杯中沈沈浮浮的細小果肉，奧維爾挑了挑眉。
柚子？
雄蟲什麽時候準備的？
楚黎笑著碰了碰奧維爾的手，無聲催促，奧維爾很給面子，張口喝了一大口。
口感細膩微甜，帶著濃濃的果香，柚子飽滿多汁的果肉在唇齒間蕩漾，出乎意料的好喝，本來煩躁的心仿佛都因為這香味舒緩了不少。奧維爾瞥了眼身側的楚黎，一早上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
雄蟲好像有種時刻能給他帶來驚喜的本領。
心情好些了，奧維爾終於打開光腦，他的光腦上有安東尼奧提交的雄蟲安排事宜計劃書。雄蟲楚黎被那碩大的標題吸引，視線忍不住朝那看，奧維爾見狀微微側了側肩膀好讓楚黎的視線範圍更大，他並沒有防著楚黎。
安東尼奧提交的計劃書簡明扼要，主要可以概括大致內容。
先采取懷柔政策，給雄蟲兩條路讓他們自己選擇，第一是放他們自願出宮，給予他們東部居民的身份，同時為他們配備一名侍衛保護生命安全，他們可以接受任何雌蟲的邀請求|歡，留在東部正常生活；
第二條路就是保留現狀，他們繼續留在宮內，雖然依舊需要幹活但是卻能進入殿內伺候。
楚黎看著安東尼奧的計劃書，撇了撇嘴，心中腹誹他可真是個老狐貍。
這些雄蟲無一不是過關斬將被獻上來，心高氣傲以為能爬上奧維爾的床沒想到被丟在仆役房灰頭土臉生生蹉跎了三五年，從前學的那些勾|引的伎倆早在朝六晚九和冰冷的漿衣水中消磨地一幹二凈。
雖然如今出現了楚黎這個特例，但是聰明的雄蟲自然知道自己毫無希望，不會奢想，出宮是他們最好的路。至於那些選擇留下的自然心思不純，這樣就能迅速將這群雄蟲區分開來。
還有那每只雄蟲一個的貼身侍衛，擺明了就是用來監視雄蟲，這樣還能確保沒有漏網之魚洩密東部的消息，還美名其曰照顧保護雄蟲。話說得漂亮，事辦的也好。
奧維爾早就已經瀏覽過這份計劃書，見楚黎看完了，他擡手動了動手指，安東尼奧打開了那改變雄蟲命運的計劃書。
奧維爾懶散地擡了擡眼，說了一個字：“念。”
安東尼奧清冽的聲音響起，計劃書上的每一個字都被準確地轉述，跪在地上的雄蟲們不敢置信地擡起頭，臉色不停變換。
他們沒有聽錯吧？這東部的統治者竟然要放他們離開？！
面面相覷中，他們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神情，他們確定自己神智清醒沒有做夢。
有些雄蟲臉上浮現出解脫，像是放下了什麽沈重的包袱。
有些雄蟲依舊麻木，可眼神似乎有有些些許不同，像是毫無動靜的死水忽然有的漣漪。
還有的雄蟲則咬牙切齒，面色不甘，他看著楚黎的視線仿佛陰冷之地爬出來的毒蛇，對他的嫉恨離充滿了惡毒。
奧維爾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一一記下嫉恨的面容，他冷冷擡手，安東尼奧停頓片刻後像是決定命運的審判者開口：“現在，選吧。”
很快，兩邊就站好了隊伍。選擇離開的雄蟲有三分之二，以絕對性壓倒的數量超過了留下的雄蟲，安東尼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來到那群留下的雄蟲面前：“不半途而廢，值得表揚。”
安東尼奧扭頭朝對面那群多數的雄蟲望去，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還有誰想要留下？你們能獲得殿內伺候的機會，這樣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
安東尼奧的話讓不少選擇離開的雄蟲心動，有幾個轉換了陣地，選擇留下的雄蟲對這些不速之客投去威脅的視線，不滿地發著牢騷，他們都是競爭者，並不願意有更多的蟲和他們爭奪寶貴的機會。
像是拍賣前那一聲聲的詢問，安東尼奧最後敲下了木槌，他站在兩個陣營之間伸開雙臂，像是一條涇渭分明的線將他們徹底分開，隨行的侍衛分成兩隊各自站定，一切似乎都預示著此刻以後雄蟲們自此分道揚鑣。
臨走前，那些依舊野心勃勃的雄蟲朝選擇離開的那批投去挑釁的目光，仿佛是看著戰敗者，輕蔑而鄙夷，對於楚黎這個占領寶座的勝利者則無比嫉妒。
楚黎望著這群死到臨頭仍然趾高氣昂的雄蟲目露惋惜，他知道以安東尼奧的個性，這群選擇留下的雄蟲絕對討不到好果子吃。
楚黎的想法沒錯，他剛剛所見的計劃書不過是潤色過的刪減版，刪去了真實、掩蓋了目的。在那份獨奧維爾可見的計劃書中安東尼奧徹底為這些雄蟲寫好了結局。
能被獻給奧維爾的雄蟲血液純度自然不會差到哪裏，簡單殺了，那可真是暴殄天物，自然得將這群資源好好利用。
這群雄蟲無一例外都是會被壓榨的“勞動力”，在東部，他們的作用就是安撫雌蟲和繁衍子嗣。
將士需要雄蟲的撫慰平覆神經，而東部也需要新鮮血液繁榮發展。
選擇離開的雄蟲尚有一絲活路，他們能得到名義上的特權和自由為東部的繁榮和將士做出貢獻。
至於這群選擇離開的，他們就沒有那麽幸運了，等待他們的是審訊，審出什麽秘密陰謀來固然好，若是沒有也無傷大雅，強行發|情丟到軍部犒勞將士也算是不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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